看到苗鹏同学在生医微信群发的校庆征文,算了算时间,毕业已经 15 年了,苗鹏也成长成为交大的一名教师了。
我是 2002 年 7 月进入的生命科学学院生物医学工程专业,班主任是萧翔麟老师。萧老师有着上海人常有的细心和热情,直到现在我们和他仍然在微信群中互动,保持着很好的师生和朋友关系。
记得开学第一天,萧老师问我们,同学们来到生物医学工程专业,是不是特别喜欢这个专业啊?我还清楚的记得,后排的一位女同学小声的嘀咕说,我是被调剂来的,引起了一片笑声。其实我自己也是被调剂进入生物医学工程专业的,没想到一直到今天,我都很感激进入了交大的这个专业,遇到这么好的班主任和这批可爱的同学。
在当时,生物医学工程专业是交大里最累的几个专业之一,生医工每个学期的学分可能是全交大数一数二的。这也不难理解,生物医学工程是要将工程中的技术结合医疗器械应用到生物组织甚至人体中治疗疾病、改善健康,这是关乎生命健康的交叉学科。交大的生医工为我们奠定了未来知识领域的宽度和专业深度,还依稀记得的科目包括从信号处理、嵌入式系统、模电数电、高等数学、线性代数、工程制图、C++语言、PASCAL 语言、医疗器械导论,甚至到人体解剖学等等。用一句话概括,我们既要会设计机器中的线路,也要能记住人体中的神经血管。
虽然我们需要学习的课程很多,但小伙伴们学习的劲头可一点不松,丝毫不觉得累。每天清晨,我都会被室友谢同学收拾书包的声音吵醒。有时他会很早在阳台高声朗读英语,我们几个还在床上,便把他驱逐出去,估计他后面跑到思源湖去了。他现在也已经在华大基因担任要职,继续践行着交大生医工的使命。记得在信号与系统的专业课后,尤其是期中、期末测试前,同学把老师团团围住,榨干最后一滴知识。萧老师讲的嵌入式系统,为了讲清楚汇编语言指令在单片机中执行过程,光一页 PPT 就有几十个动画箭头,真不知道他在备课时为这个胶片要花多少时间。讲授编程语言的教授独具创意,让我们用程序和 GUI 实现任何一种具有计时功能的设备,结果全班同学提交的结果从古代的滴水计时到各类现代钟表,百花齐放。工程制图、高等数学等这些当时把我们虐的体无完肤的学科,直到现在我仍然享受着他们的红利。
我们 02 级生医工的同学不仅善于学习,在体育运动也丝毫不落后。那时每年生命科学学院的“校长杯”五人足球赛,不管是任意球破门,还是终场前的开出角球头球破门,我们生医总能进到决赛,但每每与冠军失之交臂,落得“千年老二“的美誉。
交大的四年本科生活是短暂且美好的,包图背后的水杉林,前面的思源湖、垂柳、鸭子,都是后来回忆的片段。毕业前,在等待国外 OFFER 的焦虑中,记得站在包玉刚图书馆前的交大校徽雕塑旁,看东川路上的红路灯映射在思源湖面,从红到绿,从绿到红。交大的坚实基础使我最终踏上留学美国的征程,并且和导师共同开发第二代微波断层扫描仪器,在我离开时已在美国的 DHMC 医学中心服务超过几百位临床志愿者,用于乳腺癌治疗的术后无创跟踪,到现在这个数字已不知道是多少了。在美国攻读博士期间,也不时记起交大“饮水思源、爱国荣校“的校训。尤其一次 7 月 4 日美国国庆日时,在波士顿查尔斯河旁,当听到周围的人齐唱美国国歌时,我有这样一种感受,如果把美国比作豪宅,那我仅仅是租客,而并不是主人。
毕业前受到深圳一家研究院的邀请,到现在已经回国工作 10 年了。在院领导们的带领下,已取得广东省科技进步二等奖、深圳市科技进步一等奖、海外高层次人才等荣誉,并在工程院院刊《ENGINEERING》发表封面文章,将新型电磁材料用于功能结构和航空应用。虽然偏离了生医工的主航道,但交大四年的学习生活使我在科研的道路上受益匪浅。每次去上海出差,我都争取去看一下萧老师。有一次看到老师虽然退休了,却仍然在科研一线做设计、画工程图、搭硬件电路,深受老师的鼓舞,又回想起当时那批尽职尽责的交大老师们。班主任尚且如此,自己也努力不被时代落下,目前正在将人工智能与电磁仿真设计和无线通信结合起来,希望能为社会尽一份绵薄之力,不愧交大人的使命。
交大,我爱你。生医工,生日快乐!
周添博士于 2021 年 10 月 28 日,深圳